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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云湖的诗歌《您走了?我如此想》通过表达对刚刚去世的李江老师的怀念,构建起跨越生死的对话空间。在这座由泪水与回忆搭建的精神圣殿里,师生之情超越了物理时空的限制,呈现出中国传统文化中“薪尽火传”的生命哲思。当我们沿着诗人铺设的情感脉络深入探寻,会发现这不仅是个体记忆的挽歌,更是对人类精神传承密码的诗意破译。 诗歌开篇即陷入时空错位的迷局:"您走了/您走了?我如此想"。这种重复诘问并非简单的认知混乱,而是现代人在面对死亡时特有的心理防御机制。电话那端破碎的啜泣声与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课堂剪影形成强烈对冲:粉笔灰在晨光中起舞的画面越是鲜活,此刻的虚空感就越令人窒息。这种艺术张力恰似电影《放牛班的春天》里,马修老师离开后孩子们叠纸飞机的场景,现实世界的离别与精神世界的重逢在瞬间达成和解。 当诗人拨通学生电话试图确认消息时,“不锈钢柜子”这一意象的出现犹如当头棒喝。冷硬的金属容器与记忆中温暖的课堂形成残酷对比,但即便面对冰冷的现实,诗人依然固执地编织着温暖的想象:“您是眷念尧山的红杜鹃”。在最黑暗的时刻,爱总能找到照亮深渊的光源。 第四节中“天南春一树/青海湖那片绿”的意象群,暗示着生命形态的转换而非终结。这与庄子“薪尽火传”的哲学思想遥相呼应,也与教育本质上作为精神火炬传递的本质不谋而合。古希腊德尔斐神庙上镌刻的“认识你自己”,在苏格拉底的对话录里化作思想的火种;北京大学的燕南园里,冯友兰先生用二十年光阴撰写《中国哲学史》,正是这种精神传承的东方注脚。真正的师者从不拘泥于肉身存在,他们的智慧结晶会在代际传递中不断重构新的生命形态。 全诗以“归去来兮/您是在长生的时空里等着我们欢聚”结尾,完成从具象哀悼到抽象升华的审美跨越。这种处理方式让人联想到敦煌壁画中飞天的飘带造型——看似断裂的线条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,实则蕴含着生生不息的运动韵律,优秀教师留下的精神遗产终将在岁月长河中沉淀为文明的基石。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“吾爱吾师,吾更爱真理”的箴言依然闪耀着智慧光芒。从西南联大的茅草屋到西湖大学的实验室,从孔门三千弟子到当代网络课堂,变化的只是教育的载体,不变的是知识传承的温度。正如诗中所言:“轰轰烈烈又一番魏晋风骨”,那些闪耀在时间长河中的师者身影,终将以精神基因的形式永驻人间。 站在历史的长河边回望,我们会发现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“您走了”。但这些消逝的身影从未真正离去,他们化作星辰照亮后来者的道路,凝成雨露滋润求知的心灵。正如长江黄河奔流千年而不息,人类对知识的渴望与对师长的敬爱,也将在代际传递中不断焕发新生。这或许就是朱云湖诗歌给予我们的最深刻启示:真正的教育从不在某个具体的时空停留,它始终在路上,在每一个仰望星空的灵魂深处。 附:《 您走了?我如此想》 2015年4月18日戌时 好朋友在电话那端泣不成声 我费力地捕捉关键词: 您走了 您走了?我如此想 您只是像每次给我们上完课 收拾好书本、笔记本和背包 扬手向台下的我们挥别 不久的某一天 您又会踏上讲台 声情并茂地带我们进入您的戏剧王国 于是,我如此想 这样的走了还会回来 但我早已泪水涟涟 2015年4月18日亥时 我颤抖着拨通您孩子的电话 费力地捕捉关键词: 您走了 您走了?我如此想 这只是病魔和我们开的一次玩笑 下一秒您就会在病床上苏醒 脸色虽苍白 意志却顽强 用微笑温暖爱着您的家人 于是,我如此想 这样的走了还会醒来 但我一宿睁开双眼待天明 2015年4月19日未时 我看到了您 您躺着 在冰冷狭窄的不锈钢柜子里 双目合拢,嘴唇紧闭 身形瘦小 任凭我们低声地呜咽 您不发出半点声息 有一个声音如炸雷般在我耳畔响起: 您走了 您走了?我如此想 您是眷念尧山的红杜鹃 山脚下农家新鲜可口的饭菜 用这样的方式引领我们一起来赴会 于是,我如此想 这样的走了只是去踏青 不远处就有我们一起游玩的曾经 2015年4月20日午时 肃穆的周遭告诉我: 您走了 迷离中我看见您幻化成了天南春一树 青海湖那片绿 造化钟情的那一汪漓水 您走了?我如此想 您的生命在别处 一路香花锦簇 轰轰烈烈又一番魏晋风骨 于是,我如此想 归去来兮 您是在长生的时空里等着我们欢聚
最后修改于 2025-05-28 19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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